芒果上學的第一週，安東尼出差的那一週，其實奧莉薇和芒果還一齊跨過另一個重大的里程碑: 芒果離乳了!
奧莉薇懷孕時就決定要努力當母乳媽媽，我們這輩媽媽的資訊來源(書、網路、醫生、媽媽教室、其他媽媽)大多是提倡餵母乳的，雖然我們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其實喝配方奶長大，不但無法從自己媽媽那裡得到太多關於餵母乳的經驗分享，也無法證明喝配方奶有多糟(我們不都是平安健康滴長大了?)，但「母乳最好」就是我們這一代的主流論述，而我覺得沒有反駁的必要 :)
芒果出生後全身給拭淨後，馬上給放到我胸前，母子的肌膚相觸、讓寶寶聞到媽媽的氣味說是建立親子關係重要的第一步~ 印象中芒果瞇著眼趴在我胸前，有沒有找到ㄋㄟ ㄋㄟ我忘了 ~__~ (媽媽這麼不長記性，才出生的芒果寶寶會記得我們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嗎?) 我們住的醫院採母嬰同室，住院兩天芒果日夜全程與我同房~ 在護士的指示下，新手媽媽奧莉薇試著用各種抱寶寶的姿勢親餵，但還是不知道芒果有沒有喝到奶… 芒果每次一哭，我們檢查完尿布後就只能懷疑是「他沒喝到/飽奶，肚子餓了!」
芒果回家的那天，一進門不久後芒果又開始大哭，安東尼說了一句:「要不然我們試餵一下配方奶?」觸動了產後媽媽最憂鬱的一點(=沒有足夠母乳餵飽寶寶，我就是不及格的媽媽!)，覺得安東尼不但不幫忙我(完成親餵的心願)還斗膽陣前倒戈(到敵軍配方奶陣營)，於是狠狠的和安東尼吵了一架~ 可能是我認識他以來吵最兇的一次? 當時安東尼應該很莫名其妙吧? 事隔這麼久奧莉薇也覺得那天吵得莫名其妙~ 一定是產後的荷爾蒙作崇啦 :-p
大吵一架後「配方奶」成了禁語，安東尼不敢再提，連吳媽媽也不敢提…雖然他們和我自己還是不時聽著芒果大哭然後懷疑是不是因為他沒吃飽? 而我聽到芒果哭聲也好想哭，因為ㄋㄟ ㄋㄟ早已讓芒果咬傷，每次親餵都像是在傷口上灑鹽一樣痛 >_< 隔了一個週末、芒果出生將滿一週時，終於輪到我們和母乳諮商師見面。面談一開始就是把芒果全身脫光光量體重，然後在諮商師面前親餵讓她幫忙調整抱寶寶姿勢及寶寶吸吮的方式，親餵後再量一次寶寶體重，看寶寶喝進多少母乳~ 第一次面談時芒果喝進了約 100ml 的母乳，這也是我們首次有「數據」顯示芒果有喝進東西! (雖然他的大小便一切正常，照理說也是有喝到母乳的明證~) 同時諮商師幫忙修正了芒果的吸吮方式，讓我不必再忍痛餵奶! 只是到了第二次面談時，母乳諮商師擔心芒果自出生起體重下降過多 (寶寶出生後體重先降後升，到此時應該已回復或超過出生時的體重了，但芒果還沒有~)，知道我想維持親餵後，推薦我們使用「親餵輔助系統」(SNS, supplementary nursing system)。
SNS 的立意良善，但設計的人應該是假設使用的媽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需要任何休息/睡覺時間吧! 奧莉薇需維持正常親餵的頻率，親餵完後得繼續擠奶到 SNS 的小瓶子裡，等到下次親餵時讓寶寶在含住乳頭時同時含住 SNS 的細小管子，醬子寶寶還是持續練習吸吮母乳(而不接觸任何奶瓶奶嘴這種也是敵軍派來混淆視聽，會讓寶寶之後好逸惡勞不肯用力吸母乳只想輕鬆喝配方奶的邪惡勢力~)但又能喝到較多量的母乳(而不是用配方奶填飽肚子)。我當時約一個半到兩個小時間親餵一次，每次餵二十到三十分鐘，親餵後就算用電動雙邊擠奶器努力十五分鐘，也只能再擠出15ml~30ml 的「庫存」，再花十五分鐘清潔消毒擠奶/SNS配備，不一會兒又到了芒果用餐時間…我連坐下來喘一口氣的時間都顯得奢侈啊 @_@ 加菜大業才開始兩天奧莉薇媽媽就想舉白旗投降了…換我小小聲滴和安東尼提議說:「我真的好累~~ 我們在 SNS 裡放配方奶好不好?」這次換安東尼嚴詞拒絕我，要我不要忘了幾天前(大吵時)自己多麼理直氣壯，為了芒果要堅持下企親餵全母乳! (重點是他已經回去上班，白天的 SNS 大戰根本累不到他，哼!)
好在第三次母乳諮商時，諮商師終於滿意芒果的體重進展及吸吮方式，覺得他有足夠能力吸吮出適量母乳，SNS 可以退役~ SNS 一回家就被我打入冷宮! 之後一直到奧莉薇回阿雀上班前，是親餵母乳以來第一段愜意時光~ 雖然每天還是不分日夜頻繁滴餵芒果，但是不用擠乳(及清潔消毒一大堆用具)、出門不必擔心芒果餓著、等吳媽媽回臺灣後我們改採共眠夜奶(不必下床不必完全醒過來就可以餵芒果)…奧莉薇終於體會到親餵母乳有多便利了!
好日子到奧莉薇準備回阿雀上班時宣告終結，因為芒果不但拒絕配方奶，連瓶餵母乳也拒絕…上班媽媽真難作人啊~ 一開始怕芒果會「乳頭混淆」，完全不敢讓他接觸奶瓶奶嘴，而芒果也真和ㄋㄟ ㄋㄟ連立起革命情感了，對其他替代品不屑一顧，這下要怎麼樣讓他在媽媽去上班時得到充足的養份呢? 專家和書上非常強調乳頭混淆的風險，卻沒人提醒(或都只是輕描淡寫)寶寶不接受瓶餵時該怎麼辨 ~__~||
不肯接受瓶餵的芒果，讓初接手的古巴奶奶頗有微詞，也讓奧莉薇媽媽在辦公室哭紅了眼~ 幸好幾天後芒果認清白天媽媽不會在身邊的事實，肯接受古巴奶奶瓶餵，沒有像阿雀同事前輩和我說過的她女兒也是拒絕瓶餵，所以在保姆家一整天都不吃，只有晚上和大清早親餵時喝奶!!
跨過了瓶餵的關卡，上班媽媽奧莉薇接下來的挑戰是日產足夠的母乳讓芒果帶去古巴奶奶家~ 有一段時間我每天得進母乳媽媽室四次 (早上八點、早上十點半、下午一點半、下午四點)，才能勉強集到 300ml ~ 360ml 的母乳，週末還得在親餵之間加工生產安全庫存，才能確保芒果在保姆家有足夠的糧食~ 芒果全母乳到約六個月大時，奧莉薇媽媽再也趕不上芒果的食量了，就一邊介紹副食品一邊混配方奶到芒果白天喝的母乳裡~ 一開始芒果還是很唾棄配方奶，母乳稍稍混到一點配方奶就不肯喝，花了好長時間才讓他習慣「新口味」，奧莉薇也才能不必勤跑母乳媽媽室，把白天的正職由乳牛轉為需求預測 :-p
芒果滿一歲時，白天除了副食品外，喝的是母乳和配方奶對半混合的飲品，寶寶滿一歲可以開始喝鮮牛乳，奧莉薇媽媽循序漸進讓芒果白天喝母乳和鮮牛乳混合飲品，逐漸降低母乳比例，直到芒果喝全牛乳，我也終於能和電動擠乳器說拜拜! 電動擠乳器是繼 SNS 之後又一個令人討厭但又無法避免的工具，它讓餵母乳變得繁複(擠奶耗時、清洗消毒工具更耗時~)無人性(讓人覺得自己像乳牛而不是母親!)，但又是上班媽媽想持續提供寶寶母乳的必要手段…總之，等到能把這必要之惡束之高閣那一天來臨時，奧莉薇真有一種「我出運了!」的快感!
此後奧莉薇體驗到親餵母乳的第二段愜意時光。上班時不必再撥時間當乳牛，但每天下班後一直到隔天上班前，我還是可以隨時滿足芒果想喝母乳的需求，我喜歡下班和和芒果一起踡在沙發上休息，親餵母奶讓分離一整個白天的母子倆又親近起來，同時也讓我們兩個都放鬆(對芒果而言是因為回到最熟悉的懷抱，對我而言是因為親餵母乳所連帶釋放的舒緩神經的荷爾蒙~)，睡覺時因為共眠夜奶而繼續延續親密的感覺，早上出門前的親餵則能穩定母子倆的情緒，為白天的分離作好準備。假日在家時芒果可以整天賴在我身上不離開，出門時我們也習慣拜訪各育嬰室或是利用母乳遮巾隨時讓芒果「喝了再上!」，此時親餵對我們而言已經像是呼吸一般自然且不可或缺。
當然親餵母乳、共眠夜奶也是有它獨特的挑戰~ 芒果晚上沒有媽媽不能平和入睡，就在奧莉薇出差時把他自己及爸爸、奶奶都累慘，而只要芒果睡不好時共眠的爸爸媽媽也沒得休息… 加上芒果已經一歲多了，臺灣的外公外婆覺得該是斷奶的時候了~
於是今年三月、芒果十九個月大時，來訪的吳媽媽肩負著「讓芒果斷奶獨自睡嬰兒床」的重責大任。這是吳爸爸吳媽媽想幫忙我們的一片好心，想讓芒果能習慣其他人照顧他入睡並改善我們三人的睡眠品質，但事實證明，當時的芒果及爸媽三人都還沒準備好，外婆想採行鐵腕政策讓芒果斷奶和獨睡時，三個小的都萬分痛苦，芒果當然是大哭不從，安東尼和奧莉薇聽兒子大哭不止，不再能確定此時斷奶是否正確…最後是吳媽媽放棄幫忙，我們完全回到共眠夜奶日也奶的原點，唯一的改變是芒果把外婆當成是阻止他和ㄋㄟ ㄋㄟ 親近的壞人，記仇了好長一陣子，當面不搭理外婆，外婆回台北後視訊時芒果也不理不睬~~
奧莉薇媽媽這時讀了其他母乳媽媽的經驗分享，發現有的媽媽順其自然，讓孩子喝母乳到兩歲多、三歲多才自然離乳，有的媽媽為了其他理由(長輩反對、想懷孕…)而軟硬兼施讓孩子非自願離乳，我仔細反省，除了偶爾睡不好外沒有什麼該讓芒果馬上離乳的理由，而我其實非常享受親餵母乳時和芒果的親密感，於是不再急著讓芒果離乳，想到芒果夏天要開始上學，我決定等芒果滿兩歲後的努力目標順序應為: 上學-->學會自己上廁所-->離乳-->獨自睡。安東尼雖然時不時嚷著芒果該離乳獨自睡了，但其實他比誰都清楚餵母乳有多方便~ 任何時刻只要芒果一哭、一不開心，安東尼爸爸的第一句話總是:「芒果想喝 ㄋㄟ ㄋㄟ啦!」就把兒子傳給我!
既然不急著離乳，怎麼會在芒果上學第一週、安東尼出差不在家的時候再給芒果這麼大一記變化球呢? 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啊! 芒果上學第三天，奧莉薇早就預約好要去洗牙，牙醫仔細清潔了我的牙齒後，推薦我打一種長效抗生素(效期一個月)，幫助受感染的齒齦復原。懷孕以來任何需要用藥場合都會問清楚對胎兒、喝母乳幼兒影響的奧莉薇，那天因為聽了一個多小時器械和牙齒摩擦的可怕噪音，已經有點神智不清，呆呆的就答應了什麼都沒問~ 當天回家後也照常親餵、夜奶，一直到隔一天晚上終於有時間坐下來讀醫生給的抗生素說明書，一看差點沒昏倒…說明書上特別用粗黑體字警告:「本藥含四環黴素，禁用於六歲以下幼兒、懷孕或哺乳的婦女。」我唸到這說明書的時候，芒果就坐在我身邊喝著 ㄋㄟ ㄋㄟ @__@ 奧莉薇趕緊上網查這種抗生素可能對幼兒產生的副作用~ 網路上的說明莫衷一是，有的不反對哺乳母親使用，有的警告說會讓幼兒牙齒永久變色或是骨骼無法發育… 我可不想為了治療自己的牙齒而讓芒果擔任何風險啊~
為了保險起見，奧莉薇決定從當天晚上停止授乳…雖然我完全沒把握芒果會不會接受媽媽單邊提議的新條約~~ 帶芒果上床睡覺時，他照例開心滴比比自己胸前說:「ㄋㄟ ㄋㄟ?」想喝母乳睡覺，奧莉薇給芒果一個大擁抱，跟他說對不起，媽媽吃了藥不能給他喝ㄋㄟ ㄋㄟ~ 出乎我意料，芒果竟然完全沒有反對的意思，完全沒有哭，好像聽得懂媽媽的說明似的，跟我要了一根香蕉吃，然後倒在我身邊，東翻翻西滾滾的就睡著了!! 這是我們共眠夜奶兩年以來，第一次芒果不必喝ㄋㄟ ㄋㄟ就平靜滴睡著，奧莉薇躺在熟睡的兒子身邊，完全不敢置信離乳能有這麼成功的第一步~ 我以為芒果會大哭抗議直到我繼續給他毒母奶的耶!
那天半夜芒果醒來一次，想要找ㄋㄟ ㄋㄟ，奧莉薇抱著他輕輕搖一陣子，跟他再解釋一次媽媽很對不起，吃了藥不能給他喝ㄋㄟ ㄋㄟ，芒果就又順利回到夢鄉~ 隔天一早奧莉薇打電話問藥劑師和小兒科醫師的意見，藥劑師建議停止授乳、小兒科醫師覺得無妨，奧莉薇寧可信其有，決定依藥劑師的建議。幸運的是，這之後幾天芒果只再問過一兩次 ㄋㄟ ㄋㄟ就再也沒要過了! 離乳過程平和到來訪的安媽渾然不覺孫子正邁過這重大里程碑，這個曾經在媽媽出差時會生氣的大哭幾小時才睡著的芒果，竟然可以這麼順利不掉任何眼淚就離乳成功呢!
這一個禮拜以來，芒果會在我換衣服時或幫忙收我的衣服時說「ㄋㄟ ㄋㄟ」，但他沒有討 ㄋㄟ ㄋㄟ的意思，事實上他好像一點也不留戀 ㄋㄟ ㄋㄟ，他說 ㄋㄟ ㄋㄟ 只是代表他認得媽媽這個身體部位的名稱，就像他認得香蕉、認得狗狗一樣純粹在練習認物指名~ 而我也突然頓悟到兩歲大的芒果之前對著我說 ㄋㄟ ㄋㄟ 時，其實是想要吃東西或是想要媽媽的擁抱，親餵是一種但不是唯一能滿足他需求的方式! 以前我們不懂，只知道親餵，現在我們知道可以給他食物，或是問他要不要媽媽抱抱親親，滿足了他想進食或想親近的需求，芒果就一點都不需要ㄋㄟ ㄋㄟ了啊~
沒想到這個無心誤用長效抗生素的錯誤，讓我們發現到芒果其實已經不再依賴媽媽身上的 ㄋㄟ ㄋㄟ，變成離乳的完美時機 J 現在雖然不再親餵，但奧莉薇盡量給芒果很多很多的抱抱和親親，下班回家摟著他一起吃零食看電視，睡前摟著他一起唸書，再輕拍著他唱歌安撫他入睡，以往的親餵讓我們習慣天天肌膚相親，往後希望也能天天給予芒果很多很多擁抱，給他和親餵時期一樣多的安全感和親密感，直到他長大到不屑給媽媽親親抱抱為止，哈!
奧莉薇先前幻想過好多次芒果可能要到三四歲才會離乳，或是離乳時可能會有的反抗、眼淚、掙扎，沒想到芒果一滿兩歲就離乳了，離乳過程也完全不如我的想像，算是親餵兩年來以為會最難過結果最輕鬆過的一關了! 也因為過程太突然，沒有機會拍下任何近照紀念，甚至也沒有好好體會最後一次親餵的感覺~ 只能寄望我完全不可靠的記憶力，努力記得芒果在我懷裡邊吸奶邊定定看著我研究我的臉、或是就放心滴慢慢瞇起眼睛睡著的神情，那種百分之百信任媽媽，媽媽是天也是地，只要有媽媽在就什麼也不怕的神情。
餵母乳，尤其是親餵母乳，幫助芒果和我建立了牢固的親密關係，我想如果我不是上班媽媽，可以全天候親餵從不必使用電動擠乳器及瓶餵的話，親餵母乳真的就是我們母子倆百分百完美的選擇了~ 不論出門或在家，隨時都可以滿足幼兒的生理(餓、渴)及心理(想和人親近、尋求安全感)需求，親餵是哺乳類動物都會的天性本能，只有人類自作聰明發展各種替代方式，也只有人類會由父母或其他人(長輩、專家、研究統計、別人經驗談)而不是幼兒自己決定離乳的時機吧~ 我想到芒果剛滿月時，我在書上唸到的一句話，當時讓我豁然開朗，不再認為共眠夜奶是「次佳」選擇(相對於要求孩子獨自睡):「妳也許能成功滴訓練嬰兒獨自睡，但要知道能成功讓嬰兒獨自睡是基於父母親想和嬰兒分離的需求，而不是基於嬰兒想和父母親相依偎的天性。」關於養育幼兒各種理論、作法，奧莉薇媽媽的心得是，要思考這些作法是為了滿足父母自己的需求(要工作、想一覺到天亮、想休閒)還是真正是在回應幼兒的需求? 還有就是想一想自然界其他生物是怎麼作的?
親餵母乳對媽媽而言就像當兵對男生一樣，是那種明明歷時不久但經歷過的人講一輩子也不會膩的話題，也是那種沒經歷過的人應該都聽到快打瞌睡了，講的人還口沫橫飛欲罷不能的話題。身為剛自親餵戰場下來的退伍軍人奧莉薇，謹以落落長的此文紀念我和芒果共同經歷的兩年特別時光。
我想沒有親餵經驗的朋友應該早就都轉台完畢了，能看到最後的大概都是前後梯的退役媽媽們，been there, done that，奧莉薇敬大家，為我們都打過的那美好一仗，乾一杯桂花烏龍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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