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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特派記者 J 阿姨連線報導】

一 個普通的晚上,按往例,等我帶著轆轆飢腸推開家門時,已是九點以後。爸媽玲已吃過晚餐正看電視。平時不輕易從政論節目與新聞中轉移注意力的爸,說了聲: 「妳今天怎麼特別晚?」我心理不禁犯滴咕,只覺得這是爸對家人們的作息後知後覺的又一明證,所以沒出聲搭理。爸又說:「趕快把飯吃完,我有重要事情要宣 佈」這種家庭會議的開會通知,在咱家是極為少見的,這下我真覺有點奇怪了,納悶究竟發生什麼事,要這麼拐彎抹角的。


匆 匆爬完了飯,忙不迭地追問爸要宣佈什麼事。爸笑容滿面地說:「是一件喜事。」 玲首先發難:「宗霖找到工作了?」爸是個很照顧兄弟孩子的哥哥,對堂弟們的工作出路,如同自己孩子一樣看重。爸無聲地搖了搖頭。玲再猜「那一定是爸接到大 訂單」。這是懂事以來,我們自覺這是對事業心極重,沒有太多娛樂生活的爸而言,最喜悅的事情了,尤其是經歷這麼久的營運低谷後。「不是」。但有一抹神秘的 微笑暈開了嘴角,笑意更深了一些。玲兩度敗陣,悻悻然地沒再出聲。倒是我內心閃過一個念頭,就脫口而出:「我知道了!一定是姊懷孕了!」爸:「答對了!」

原來是當天下午爸在辦公室接到姊的來電說初步用驗孕棒的結果,看到了久違的兩條線,雖然還需醫生進一步證實,但已迫不及待越洋報告這個好消息。

爸的回答像深水炸彈一樣,炸開了客廳的空氣。顧不得隔壁惡鄰是否在家,玲和我只能用尖叫和原地跳躍來表達脹滿的喜悅:「耶耶耶!我要當阿姨了!」捧抬爸:「爸你終於成公啦!」逗樂媽:「媽妳就快要牛外婆抱牛寶寶了哪!」

本來端坐大位,還很鎮定地一問一答的爸,不知何時起身,一改平日的嚴肅,比劃起誇張的肢體動作,嘴裡發出歡呼聲。我眼角餘光中,似乎瞥見一個老超人,穿著平凡的毛衣西裝褲,正握緊拳頭,一手伸直手臂,一手彎曲於腰際,正準備起飛哪。

而媽呢,雖仍歪坐在椅子,但嘴角簡直要裂到耳根子去了,眼睛也瞇成了兩條細縫。不改平日認真魔人的個性,開始數算著小寶寶約是何時成型的哩。

深夜,玲和我才回憶起彼此中午都有不明電話的未接來電,想是姊先試著聯絡我倆未果,才找到爸那邊去。沒想到爸也真耐得住性子,一路壓抑著隱瞞這個好消息,直到晚餐後才宣洩出來,這對向來藏不住話的爸來說,實在是妙事一樁。

圖說-- 藍色小熊:「J 阿姨~人家現在這邊不流行看兩條線了啦! 」(設計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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